喪亂之極

原本今天腦裡想寫一篇東西,
但發生了一件事令我心情難以平復...

決定要改寫這一篇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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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去了奧斯威辛集中營,
被那些歷史遺留下的建築, 物件和故事震撼了心靈之後...
說話聲音很小, 帶有一點口音的導遊,
總結整個旅程...

他說:
「看完這些之後, 你們也彷似見證了70年前的那段時光...
但今日, 我們還能看見不少種類屠殺的個案,
我們可以和應該做的...
就是讓其他人去知道這些歷史,
務求令它們不再發生...」

tour過後,
我走去跟他握手和感謝他的講解,
然後便慢慢的往回頭的路離開...

離開了博物館,
在巴士站等著那班還要等四十五分鐘的巴士...

一開始,
沒什麼人,
我自然地排在不太明顯的所謂隊尾...

慢慢地,
越來越多人,
那條隊已慢慢地不成形了...
等候的人數已超過了一架巴士的載客量...
而只剩兩個小時的三班巴士會繼續服務...

有些新來的人會排在隊的後面,
有的會裝不知道隊尾在那裡,
破壞隊形...
但還是有秩序的在等待...

巴士到了,
所有人立即擠在一起,
隊後面有幾個說英文的白人青少年從另一邊繞過跑到隊頭...
所有的人都失控了...
變得更加擠擁...

那種擠擁是比香港地鐵最繁忙的時候還要擠上一兩倍...
那幾個年輕人擋著後面的人, 讓自己的同伴先上車...
其他人就繼續擠在一起,
我被擠在隊的前方透不過氣,
然後我聽到一個說英文的女人說:
「我早了一個小時來, 你們這樣擠上去,
很不公平...」


我用英文跟那女人說:
「都瘋了...沒有人在排隊...」

在這時候,
排在我後面說廣東話的家庭決定向前擠,
把我擠開了排在我的前面...

我忍不住用廣東話跟他們說:
「好似我先架喎...」

「我知呀...」
那個像得胖胖的媽媽一面擋著門口, 一面跟我這樣說...

幾經艱辛,
沒有向前擠但力保位置不給後面的人擠去的情況下...
我上了車...

原本最開始排在我前面的只有十多人,
上到車後,
可以載五六十人的車已接近滿座...

我坐了在那個胖女人後面的座位,
那群來自加拿大的年輕人附近...

車駛出車站,
看見有差不多二三十人上不了車...

那個胖媽媽在跟她的家人說:
「仲講fair唔fair, o個時已經無人排隊...
唔向前真係上唔到車...」
這樣好像令自己的行為變得合理一點...

而那幾個年輕人好像甚麼都沒發生過的在車上談笑風生...

經歷了這場戰役,
我只坐了在座位上...
憤怒地回想剛才的一切...

這是甚麼世界...?
文明的國度裡,
看著文明被輾碎...

原來多文明的世界,
甚至只有遊客的地方...
牽涉到自身利益,
只要有一處的裂痕,
整個秩序系統立即會崩潰...

那一刻,
目睹及經歷一切在車上沉思的我...

想起剛重看了的《人間往事》劇本的那段,
「眾人拿起玩具刀槍, 像一班「兒童」般玩起「打仗」遊戲...
一個長輩勸眾人不要胡鬧，眾人不理，漸漸地她亦參與了這場遊戲。
這場打仗的遊戲越打越暴烈...」

然後出現那段王羲之的「喪亂帖」...

我頓時明白了那段戲的意思...

「痛貫心肝，痛當奈何奈何」
「臨紙感哽，不知何言」

然後...
我問著自己一個問題,
「我還應否對人類有信心...??」

那時候我想,
如果世界有一日真的要末日...
我希望我可以不要擠在那個逃亡的人潮裡,
可以笑著迎接那一刻...

真的很悲觀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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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後來,
我回到旅館...
打開電腦...

在youtube 的推薦影片中,
點選了出現的這影片...






現在...
我還相信...

我相信...我相信...



我相信...